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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一四 (END)

  • 喻总视角

  • 双向单恋

  • 前文:零四

  • 昨天晚上写到最后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orz稍微修改了一下结尾





  “来一盘蚝油生菜,再来一盘白灼虾···”

  喻文州笑眯眯地看着正跟服务员报菜名的黄少天,心想少天的话痨真是一如从前,总能成功让服务员的眉头皱成川字。

  他的脑海中他们二人和几个好朋友在高三毕业后一同去吃日料的场面一闪而过,当时他们都刚从高三压抑死板的铁笼中挣逃出来,进一趟城像是从荒漠大西北重返现代化大都市一样兴奋,各式各样的寿司刺身零零碎碎点了不少,列出的菜单几乎把他们高三一整年吃过的日料名都囊括。那时黄少天点菜的时候也是凭借着飞快的语速让服务生目瞪口呆,后来还是喻文州帮着重新翻了一遍菜单才算让服务生能全记录完。

  当时同班的郑轩高呼着说一听黄少天点菜就压力山大,总是被迫想起他们同样语速极快的化学老师,连带着想起睡着五分钟再也听不懂的悲惨往事,坐在一旁的徐景熙也跟着帮腔说黄少天这样以后根本没法出去吃饭,如果他不带喻文州点菜可能要现场上演谋杀案逼死服务员。

  面对这种场景,喻文州当然不可能不说话,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自己怎么说来着?

  啊,想起来了,自己说的是:“少天可以每次点菜都带上我。”一句话说得让郑轩他们那几个直被酸的吸气,只可惜最为中心的当事人却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黄少天只是一边打手游一边嘴上回击,“这点小事我有什么搞不定的,你们两可别污蔑我还什么逼死服务员,我看我现在先逼死你。”顺理成章的将这个话题带过了。

  

  现在看起来,的确没有谁会被这么一点小事难到,就像现在,两个人吃家常小炒也点不了太多菜,四菜一汤最后一样,“还有一份,白切鸡!”

  黄少天点完最后一个菜,笑嘻嘻地转过头来看着喻文州说道:“怎么样文州,你看我一直记着你的白切鸡呢!”眼睛一眨一眨的,简直像要把快夸我的潜台词写在脸上。

  一年未见,他还能记得他的喜好,喻文州心下浮起一丝冰糖般的喜悦,“谢谢少天。”他笑起来答道。

  按照惯例,喻文州没有说话,黄少天已经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述他的大学生活了。

  他告诉喻文州自己这两天刚忙完学生会换届,他嫌学生会官僚主义太重已经打算退了;还告诉喻文州自己假期打算去做个义工,可能去西部哪个贫困乡村支教;也告诉喻文州自己前两天刚买个降噪耳机,感觉再用普通耳机听摇滚耳朵要废了。

  他诉说的都是生活的点点经历,在喻文州耳中,却也是点点决定,还是没有自己参与的那种,喻文州一向习惯于分析思考,听一句话已经为它解读了三句话,偶尔也会将自己绕到这样的牛角尖中去。

  真是爱情让人智商变低,他暗自自嘲了一下,继续偏头听黄少天说话。

  一切都如同和谐的圆舞曲,他们的久别重逢似乎自然而亲密得天衣无缝,除了黄少天不时敲击桌面的手指。

  可能黄少天自己都没有发现,可是喻文州却很早就注意到了,这是黄少天的一个小动作,每当黄少天心里紧张或不安时就总是会下意识敲打桌面。

  

  他现在是在为什么而紧张呢?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吗?

  

  喻文州暗自苦笑,心里暗自布下了一个猜想,这个猜想由来已久,也并非空穴来风,它要归根于喻文州一个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那就是,他喜欢黄少天。

  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事,又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的相处就是不一样的,不然以喻文州一向与人相处隔着几分距离的性格,很难解释为什么会每天每夜与黄少天待在一起,也很难解释为什么黄少天明明跟张佳乐认识更久论性格脾气也更相像,却最终和喻文州捆绑在一起被笑称死基佬,喻文州唯一清楚的是,他对黄少天的这份喜欢,像是老天对他开的一个天大的玩笑,来势汹汹如同肆虐顽疾,没有任何道理可言也没有任何因果可解,等他发现之时,却已是为时已晚无法控制。

  仔细回想起来,就连发现的过程也如同玩笑,当时他正开口向隔壁班的好友王杰希借生物笔记,王杰希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他会要向别人借笔记。

  “少天说他要借我的生物笔记,我想在他借之前先整合一下两个班所教的知识点,这样他抄的时候也不会有遗漏。”他这样笑着解释,还溜神想了一下黄少天埋头在桌子上抄笔记苦不堪言的样子,回过神来就看见王杰希一脸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有些疑惑,然后听见王杰希开口问道:“你是真的喜欢黄少天?”

  那时他们日夜相伴,拿他们俩开玩笑的人本就不算少,他早就习惯了外人对他们俩或真或假的误解,面对这个问题,他本来可以很坦然地说一句没有,又或者开玩笑的回一句你猜猜看,可他当时却忽而犹豫了,将要说出口的“不是”两个字含在嘴里转了一周,像飘摇在水面上的浮萍骤然被蜻蜓点水击散,那一点水落在他的心上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等归于平静时那个“不”字已经销声匿迹。

  一瞬通透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他笑着答了“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他喜欢黄少天。

  

  有了这个认知作为前提后也就可以分析出之前蛛丝细节的合理性,比如每次考试完成绩单发下来他总会下意识先看黄少天的成绩,比如不知从何时起就自然而然记住的对方事物的偏好,又比如这一次,他一向自信从不借鉴他人笔记,却因为黄少天要借他的东西就下意识去和别人对照笔记上的知识点。

  这样看下来,其实这份喜欢也再为明显不过。

  他对这个事实接受的很快,但与此同时,欲望增长的速度似乎也与之成正比,不满足于朋友的现状,肌肤上仅仅勾肩搭背都还不够,想要更多,想要拥抱他少年气的身躯,想要亲吻他阳光下明亮的眉眼,心脏仿佛鼓胀起来被春潮填满了,翻涌而蓬勃欲出的是自己最为真挚也最为热烈的心意,上一秒,波浪涌上来,想要对方知晓自己的心意给与回应,下一秒,波浪退下去,又害怕对方知晓自己的心意给予拒绝。

  大家都认为喻文州冷静理智,可他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青涩而单纯的情愫漫上来是不可控与不愿管,他心甘情愿变成被审判者,将所擅长与习惯的分析全部作废,他遇事一向自信坦然,唯有面对黄少天,人生第一次体味到了何为患得患失。

  这也是分析者的通病,感情一向变化莫测,若硬要用逻辑分析,忧从心来可以分析得一套满目萧然的细枝末节,喜至心间也可以分析得一套浮光跃金的零星琐碎。

  就像他看见黄少天借他的班长威风吓唬人的时候总会抓住一丝亲密与被需要的线头,每日呆一块儿的亲近感似乎也能约等于黄少天有可能会喜欢他;但他看见黄少天去篮球场打球和其他男生说说笑笑勾肩搭背踩着晚自习铃声的点回来直接回了座位时又总会怀疑,黄少天本就性格开朗,他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有自己的生活,在他的生活中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朋友,自己也许只是那些朋友中的一个。

  或许还是极为普通的一个。

  这样的念头在他每每感受到他与黄少天的不同爱好之时就更为剧烈,比如他有兴趣读一读莫言的《生死疲劳》,而黄少天却喜欢看情节热血的漫画。

  他想试着去看去喜欢黄少天喜欢的东西,只可惜在高三的灰色幕布笼罩之下,连手机都无法使用,通过寻找共同爱好更加拉近距离这件事情变得无比困难。

  喻文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说到底,无论是爱好上的差异也好,还是性格上的差异也好,其实是他自己害怕他们是走在分叉路上,于高中短短交汇,随即越走越远。他时常会设想未来,如果两个人考了异地的学校,彼此都不再了解对方的生活,那又该如何维系彼此的交集。怀抱着这样的惶恐,他甚至会有些怀疑,现在自己之所以能和黄少天这么亲密,是不是仅仅因为他恰巧和黄少天被分到了同一个班,而这样的亲密在高考后就会逐渐消散,最终连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可能也见不到了。

  但当然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偶尔,他深知自己有时会有“想太多”的毛病,而且至少当时的黄少天还在他身边,仅仅因为对方在自己身边,他就已经可以借此获得极大程度的心情愉悦,更何况他还有机会借着同学开玩笑的名义和黄少天做一对“死基佬”,像是所有人都认同他们之间最为亲密,也就永远不会分别,尽管他自己清楚这不一定是真的。

  甚至在后来,当他已经认定黄少天不喜欢他之后,他还会怀念当时他们被开玩笑当成一对嬉笑打闹的日子。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亲密到仿佛爱人,就算是假的也未尝不好,他有时会这么感叹。

  黄少天总会让他做出他曾以为自己不会做的事情,患得患失是,自欺欺人也是。

 


  他后来也时常回想之后的转折究竟是如何到来的,没有任何预警,他也没有任何防备,就像是那天突然砸下来的暴雨,也像是那段时间不知为何流传开的谣言。

  其实说是谣言也不准确,他的朋友们都坚持那是谣言,可他自己知道那是真的。

  谣言的内容也很简单,校园内学生之间的八卦,也无非是关于谁喜欢谁谁和谁在一起谁又被老师抓了之类的事情,而这一次是,喻文州真的喜欢黄少天。

  起初喻文州是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情的,他和黄少天本就举止亲密,他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不过是哪个同学没事开的一个玩笑,如果他没有看到那天在教室里对峙的黄少天和于峰的话。

  那天是星期五,放学的前一天。

  那按理该是个好天气,早上下午都是阳光朗照,只是到了晚饭时间,喻文州刚走出高三组团,轰的一声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开,紧接着是急促而磅礴的大雨从天而降,浅蓝的天不知何时已灰了三度,密集而嘈杂的雨点像在制造一场巨大的动乱,也像要打碎恐慌的高甍。

  但喻文州不是会被天气影响情绪的人,下雨了他也就是转身回教室拿伞而已,只是还没走到教室,他就听到班内传来争吵的声音。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透过重重雨幕穿刺进他的耳膜——是黄少天。

  “你他妈说谁是基佬!”

  “全年级都传遍了,喻文州喜欢你,黄少天你在这儿装不知道?”

  “滚你妈的,我喜欢他他都不会喜欢我,你他妈球技不如人就算了,少在这里给我瞎造谣,要是被喻文州听到——”

 

  “少天?”喻文州推开教室门走进去,正好看见黄少天拽着于峰领子,下一秒仿佛就要打起来,但在听见喻文州喊他的那一瞬间,黄少天一下子松开了于峰的领子,慌慌张张转过头来看向他。

  


  喻文州永远忘不了那一秒钟黄少天的眼神。

  那眼神里三分担心,三分慌张,三分闪躲,还有一分喻文州看不明白的东西。

  又是一声惊雷响起。

  喻文州想他或许也不用看明白那最后一分,只前面九分就已经为他定下了结局。



  他怎么早没想到,根本不关这次流言的事,黄少天与他如此相熟,其实早就应该看出了他喜欢他。

  三分担心是怕他在学校因为黄少天自己被坐实同性恋的标签受人非议,三分慌张是怕他发现黄少天已然察觉之后就再也无法维系单纯的好兄弟的局面,三分闪躲···则是因为黄少天根本不喜欢他,也无法以好兄弟以外的身份来面对他。

  原来一直是这样。


  喻文州勾了勾嘴角笑自己的一叶障目一厢情愿,他看见黄少天转身又对着于峰说了些什么,之后于峰起身走了,而黄少天则随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嘴里念叨着“走走走,一起吃饭去了,每次和他们一打球就忘记时间。”随后率先走出了教室。

  在这个过程中,黄少天没再和喻文州对视一眼。

  他果然是知道了,不然不会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喻文州回自己座位拿了伞,跟着黄少天走了出去。雨势没有一点转小的趋势,食堂跟教学楼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他们两个人被囚在方圆一米的一把小伞之中,雨声在他们耳边炸开,第一次走在一起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

  直到在食堂打完饭坐下,喻文州才打破了沉默,主动开口问道:“你和于峰是怎么回事?”

  黄少天没有看喻文州,答得有些不耐烦,“就是球场上的事。”他用筷子把不吃的菜挑出来甩在盘子空处,“哎说起来也是我们的错,他在球场上没抢到球滑倒了,他们开他玩笑说他应该找个王子来接下他就不会滑倒了。”

  “但是他真的太过分了,我就跟着他们笑了一下,他针对我干嘛,有病啊?一进教室就开始犯病。”黄少天盯着餐盘里的菜,狠狠拿筷子敲了一下餐盘边缘,显然是气还没消。

  喻文州拿筷子点了点他的餐盘示意他不要敲得太大声,继续问道:“他在教室说什么了?”

  “就骂你。”黄少天鼓起嘴又拿筷子戳了一下盘子里的菜,“哦,还有我。“

  “原话是什么?”

  “说‘你要是下次要滑倒了也可以喊喻文州那个基佬来接你,死基佬!’。”黄少天说着又开始生气,米饭都要被他戳成泥了,“不就是上次跟我solo的时候输了吗,输了就开始针对我,自己球技差不去练习跑来我这里吵架,有本事下回打过我啊!还一口一个基佬,谁他妈···”他依旧没有看喻文州,但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没有再说下去。

  提到基佬这个词,气氛似乎又再次尴尬了起来,喻文州摸不清黄少天的态度,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组词措句。忽然,他看到旁边的黄少天一下放下筷子站了起来,他从上而下俯视看着喻文州,终于肯与他四目相接,“我知道你不是,我不会因为这个误会你的。”黄少天没头没尾的丢下一句话,起身去倒盘子去了。

  他知道他不是?

  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背影,心里百感交杂,他想黄少天的确是在给他机会了,他没办法喜欢上他,却还愿意跟他做这个兄弟,这对于黄少天这种果断干脆的性格来说,大概已经是极大程度上的让步了。

  

  他后来在毕业散伙饭的时候也有试探性的向黄少天提起有关梦想的未来与人生之类的话题,他当时问黄少天认为自己以后会有一个什么样的人生,黄少天喝了酒带着一点飞红的眼尾郑重其事地握住他的手说:“肯定是很好的,很好的,最光明的。”

  他说他的高考肯定会考的特别好去到顶尖的学校,说他以后不管是搞研究也好还是工作也好肯定都会有大成就,也说他以后会娶一个漂亮媳妇儿女双全幸福美满,还说他以后肯定每天都特别特别快乐。

  他想他是真的希望他过得好,希望他能有幸福快乐的人生。


  可他却始终没法感恩戴德。

  他没法坦然地退回兄弟的位置与黄少天继续相处,却亦没法潇洒地壮士断腕去说从此和黄少天两不相见,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克制自己不再主动去对黄少天好,不说那些什么和他一起的暧昧的话,不再和他有过度亲密的肢体接触,也不过分主动打扰他找他聊天。他怀着一丝自私的期待,希望黄少天能主动推开他,让他们之间渐渐疏远也好,一刀两断也好,总归是要清清楚楚的结束。

 

  也就是怀着那样的心理,他在报考学校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犹豫。

  其实当初他们本来也有过那样幼稚而坚定的约定,约好两个人都留在G市一起读大学,但是高考成绩下来以后,喻文州从未从黄少天口中听到希望他留下来的说法,而按成绩喻文州也理应去B市,因此无论对着哪个好友或者老师家长,喻文州一直都给与的是自己要报考B大的答案,最终也就顺理成章,一个G市,一个B市,他把自己送往遥远的北方去冷静头脑,只会悄悄在下雪的冬夜里怀念温暖的家乡,也就越发想念他们曾经说过的要一起来北方看雪的约定。

  他们总有无数个约定的,像一起留在G市读大学,一起去北方看雪,一起给学校下一届高三考生写加油卡。

  只可惜最终实现的,只有寥寥。

  但他们至少有一个约定是实现了的,比如等喻文州回G市就带他去吃白切鸡。


  菜端上来的时候黄少天仍旧还在维持着他的小动作,他一直等到这顿饭快吃完了,才在无数冗长的铺垫后问到了他真正想问的重点。

  “文州,我听他们说你谈恋爱了是吗?”他四处乱飘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喻文州这里,还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

  喻文州霎时皱起了眉头,“你听谁说的?”剩半块白切鸡在他碗里都没动筷。

  “行啦跟我你就别装了,都被B市的同学们看过好多次了,情人节都还跟人家在一块儿,你快跟我说说,是什么样的人啊?”黄少天垂着眼睛,正在努力折腾他盘子里那块鸡腿,语气听起来十分轻松。

  喻文州双手交错看着黄少天,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问道:“少天,你特别希望我谈恋爱吗?”

  可能是他的语气太过沉重,黄少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眼看他,表情还有些怔楞,眼睛眨了好几下才重新低下去道:“对···当然啦,找个女朋友不是挺好的吗?你看我,黄金单身汉,想找都找不到呢。”他的语气越来越弱,说到最后一句,似乎自己都没有什么底气。

  喻文州交叠的双手指节紧紧地握了握,诚实来讲,他有些生气,甚至不单纯只是生气,无奈、悲哀、愤怒好几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在他体内翻搅,让他不得安生。他想问黄少天为什么轻信这些谣言,也想问是不是他真的找到了女朋友黄少天就会很放心很安心,他涌起无数句话想要质问黄少天,可他最后只是吸了口气,神色冷淡地说道:“我有女朋友的事是谣言,那个学姐只是和我在同一个单位实习。”

  他没有意识到对面黄少天骤然松下来的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对你造成了很大困扰···”

  他还没有说完,黄少天突然伸出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巴,“喻文州你再说一遍?”他的神色激动,像是喻文州不是在进行一个什么沉重的话题陈述,而是在公布一个拯救宇宙的秘密一样。

  喻文州不知道黄少天为何反常,但再说一遍也不是什么难事,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对你造成了很大困扰,”这一回,黄少天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强求我去找一个女朋友也太过残忍了吧,少天。”

  黄少天从他重复完第一句话就开始疯狂摇头,喻文州还在疑惑他的反常,黄少天已经隔着桌子抱了过来。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拥抱,却是黄少天用力最紧的一次。

  筷子被碰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衣服也蹭到了碗里的油渍,再下一秒,服务员已经闻声往这边走过来。

  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双唇相贴的那一瞬间,喻文州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的所有感觉都是假,他的所有推断都是错,他们彼此不敢相信的,才是事件的原貌真相。

  黄少天从前的惶恐与不安、闪躲与退缩和他如出一辙,情绪被激起千层浪思绪千回万转也不过是因为背后简单的一个理由,他以为喻文州不喜欢他。

  喻文州很难想象黄少天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他说出从前的那些话的。

  那些明明把尖刀刺进在自己胸口,却还要笑着把捆在对方身上的绳结亲手解开,祝福对方能够就此前行,越走越高但也深知是越走越远的话。

  他们在彼此面前装的像个圣人,但在爱情面前,有谁能做到真的无私笑着看对方走向没有自己的人生呢?也幸亏他们不是真的圣人,喻文州自持已久的克制与冷静被黄少天轻而易举敲出了一道裂痕,这道裂痕底下是如熔岩般炙热的心意,它借由愤怒与悲哀喷薄而出,原本以为像是灾难降临,可很意外的,熔岩冲过那无数座相隔在他们中间耸入云端的高山,以决绝而又坚定的力量,在结局处看见了在山的那边,原来真的是海。

  居然真的是海。

 

  他以臂膀的体温将他相拥,以唇舌间的热度向他倾诉,他们连曾经的痛苦都一并休戚与共,又怎会不是灵魂镶嵌至骨髓的爱人。

  原来自始至终,从来不只是他爱他。

  是他们彼此动心。

  是他们互为桎梏,囚于爱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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